“皇天不负有心人,种出来了,终于种出来了!”4月15日,独山县麻尾镇深山里的一个溶洞内,响起男人激动的呼喊声。
(资料图)
入洞循声而去,借着手机电筒微弱的灯光,一路可见大小不一的土包,深入洞中300余米,才在一处亮着灯光的泥地里,见到了正在观察羊肚菌的莫国贤。
莫国贤面前潮湿的地块上,羊肚菌长得稀稀拉拉,记者细细数了数,总共有16朵。莫国贤伸手采下一朵,仔细端详,脸上写满怜爱,眼里放着光。
“据我了解,此前还没有人能在溶洞里种出羊肚菌,我耗时两年多,先后试验近30次,再不成功,我就要卖房子了。”莫国贤指着洞里路两边的大小土包告诉记者,这些都是他两年多来试种羊肚菌的实验床,其间屡试屡败,屡败屡试,心酸不言而喻。
“现在大棚种植羊肚菌技术已经非常成熟,为什么非要在山洞里种植?”记者追问下,被这个布依族农民大胆追梦、勇于创新的故事所感动。
今年50来岁的莫国贤是独山县麻尾镇有名的布依歌王,在山歌圈子里颇有名气,多次赴贵阳、广西等地参加比赛均有斩获。疫情发生后,各类演出活动减少,在家的莫国贤有些闲不住。
是时,他从村里得知省农科院即将举办食用菌种植技术培训班的消息,了解了一番羊肚菌的市场前景,欣然报名参加,从此与羊肚菌结缘。
学成归来,莫国贤流转100余亩闲置大棚发展羊肚菌种植,带动了不少周边村民务工增收。
种植中他发现,羊肚菌种植的主要成本与核心技术在于菌棒制种,但各企业、科研院校对此秘而不传。
制种真就这么难?凭着一股子倔劲,这个仅有初中文化的布依族农民走上了“科研”路,一发不可收拾。
“这些年,为了研究制种和溶洞种植羊肚菌,我先后自费到云南、武汉、江西等考察学习,取经问宝,拜访名师,一年就完全掌握了制种技术,我跟专家汇报时,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。”莫国贤说,自己就两个爱好,一个是唱山歌,另一个是爱研究,盯上一个事,就不撞南墙不回头。
羊肚菌虽好,但每年仅能种植一季,这在莫国贤看来十分可惜。每天往返田地间,家乡广泛分部的喀斯特溶洞让他萌生了大胆的想法:利用溶洞实现羊肚菌的全季节种植,让消费者每个月都能吃到新鲜的羊肚菌。
“大棚种植成本高,且难免受气温和外界条件影响,溶洞是现有资源,全年基本恒温,空气环境等相对独立,能有效降低种植的设施成本。”莫国贤说,在溶洞试种羊肚菌并非一时起意,麻尾地区溶洞广泛分部,如果突破了该技术,将能带动周边村民以极低的成本进行广泛种植,促进增收。
“你这个搞不得哟,我们耗费大量人力财力研究十多年都没成功。”莫国贤将想法告诉羊肚菌种植有关专家,没想到就被劈头盖脸泼了盆冷水。
“我这个小山村的农民,能一路通过选拔比赛把山歌唱到省里的大舞台,就不信搞不定这个羊肚菌。”打定了主意,莫国贤于2020年以每年5万元的租金租下了位于深山的溶洞,一头扎进去就是两年多。
“我每次试种,都会在试验地旁边放上一小盆玉米种,为羊肚菌的种植提供土壤、湿度、光照等的参考,同时详细记录每次的下种时间、菌丝生长情况,失败了就继续种,如此往复,不断总结经验进行调整。”两年多屡试屡败,只有初中文化的莫国贤聊起羊肚菌越来越像个专家。两年孤军奋战,大量的经费投入,却也让他几乎赔上全部家财。
麻尾镇街上一栋二层楼房是莫国贤的家,看得出莫国贤一家的生活曾经还算富裕,但如今墙上红底黑字“整栋楼出租、出售”的广告尤其扎眼。“我这两年投进去大概60余万,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。”莫国贤打趣地说,因为一直在投入见不到效果,现在麻尾街上,他连500块都借不到,好在妻子和两个孩子都比较支持,自己才能挺到今天。
“过程虽然坎坷,但终究是种出来了,值了!”莫国贤告诉记者,得知他在溶洞种出羊肚菌的消息,已经有不少科研机构和企业与他联系,希望进一步合作。他最近正在积极筹备材料申请技术专利,同时计划通过招收学徒进行培训,把技术教给更多乡亲们,让麻尾群众一年四季都能通过种植羊肚菌增收。
在二楼厨房,莫国贤一边清洗那16朵从溶洞采回来的羊肚菌准备午餐,一边哼唱起他最爱的布依山歌《古游》。
“下个月你再来,我还给你煮新鲜羊肚菌,只不过那时候就不止16朵了!”说着话,莫国贤眼里闪着光。
锅里羊肚菌随着沸水翻腾,噗呲噗呲地响,我仿佛听见,《古游》山歌响彻麻尾各处的山洞,山洞里,密密麻麻长满了羊肚菌。(贵州日报 莫宇)
初审人员:韦万利
复审人员:吴梦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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